那时候,他不爱回家,就算回家的话,也是早出晚归,一个屋檐下和贺太太也几乎见不到面。
“我给你钝了牛杂汤,还有做了你最爱吃的爆腰花。”她却只是答非所问,坚持己见。
其实,他早就不爱吃牛杂汤和爆腰花了。
晓雯做得牛杂汤太辣,爆腰花又太甜,他承认,很多年前的自己,口味极重,又好辣又好甜,但是,这几年,在贺太的影响下,他的饮食早就跟着清淡很多,而且,在贺太太口中什么寄生虫呀、病菌啊、虫卵什么,害得他现在也同样对动物内脏有点敏感。
“好吧,如果下班早的话,我过去。”他妥协。
但是,挂了电话,莫名的,他的情绪再次跌落了谷底。
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办公室,他觉得,更燥了。
……
“这里的绿化很不错,空气很好。”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,赵士诚來探望她时,顺便也在四周走了一圈,然后,回到她身边,“环境又很幽雅,很适合调养身体、保养心理。”
见一直沒有人应声,一抬眸,他见到正倚靠在床头打点滴的宋予问,漂亮的脸孔正似笑非笑看着他。
莫名,他的耳根发红。
他把她含在口腔中的温度计取下。
查看温度。
幸好,沒有发烧。
点滴瓶快要见底,他专心地盯着瓶身,不去看她的脸。
“赵医生,其实我沒有你想得那么脆弱,而且,我保证,现阶段我也沒有什么抑郁症的前兆。”还保养心理呢,说得她好象怨妇一样。
仰着头的他,被梗住。
这几日,见不到她,总是不安心,见到面了,心情平静了,但是,很多时候,木呐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你工作很忙,其实不必天天來看我。”她笑道。
好不容易平复下來,他的耳根,又有点不自然泛红了。
很多时候,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。
“身体恢复得怎样?”他尴尬地转移话題。
“还行,虽然还是常常头晕。”她淡声回答。
原本该出门办些事情,比如带瑞瑞去学习,比如帮自己补办手机卡,再比如联系助理,但是,她的体力实在不支,很担心自己会再次晕倒。
他把棉花球压在她的肌上,利落地拔掉了她的针管。
她的血管,很细,而技术不精的护士们常常搞得她象在捐血一样,把她的手都打得瘀青一片,而惯于给小宝宝们打针的他,无论是打针还是拔针的技术,都极好。
在医院的时候,主治大夫知晓他的职业后,就提议由他來代替护士帮她打针,以免再浪费很珍贵的血滴。
现在她出院了,但是,还有好几天的针剂,自然,他得帮忙。
只是,打针他倒觉得沒什么,但是,她的血管太细,肉眼几乎看不到,要靠“摸”才能找到准确位置。
这让他很尴尬。
幸好,她比他自若太多。
“好了,任务完成,我明天再來。”他收拾了一下药箱,准备起身。
“赵医生,待会儿,一起吃晚饭吧。”她喊住他,提议。
闻言,他摇头,“不,我回家再吃。”一般除了关系匪浅的女人,他从來不在别人家吃饭。
一旁的瑞瑞,好奇得瞧瞧妈妈,又看看赵叔叔,突得跳下床,很热情:“赵叔叔,你就留下吃饭吧,我请你吃海鲜大餐!”
呃?
赵士诚有点无措。
而予问也愣了一下。
家里的冰箱空空的,就算是留赵士诚吃饭,她也只打算随便烧个面什么。
“我去叫爸爸买海鲜过來!”瑞瑞自作主张。
“瑞瑞!”她赶紧准备制止,哪知道,瑞瑞跑得比兔子还快,直接就奔出了房。
她已经察觉,爸爸妈妈吵架了。
所以,绝对不能让赵叔叔上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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