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就不愁赚不到母亲的药钱和我们的吃穿。”
方有光说的是大实话,沈亦槿都明白。
面对着一个家境败落,失去父亲,母亲生病,又四处碰壁,三餐不饱,四季破衣,却依然没有丧失对生活信心的人,很难不让人心生敬重。
“你要离开,我拦不住,宅院可以不找,但伯母身体本就不好,一路上风餐露宿,颠沛流离会拖垮伯母的,况且上京的郎中是最好的,你何必舍近求远?先给伯母治病吧,等伯母的病治好了再离开也不迟。”
沈亦槿说得句句在理。
方有光看着自己的母亲沉默了。方母道:“我这病不治也罢,治好了也是拖累。”她拉住方有光,“儿啊,你若想离开,母亲便跟你离开。”
沈亦槿瞧着方母,明白她心里担心什么,“请郎中的银子不必担心。”
她转身端起方桌上的茶喝了一口,“怪不得最近父亲总说茶没有之前的香了,原来是换了茶商。”
她放下茶杯,直直看住方有光,“方公子别觉得欠我什么,这么多年父亲喝你家的茶叶喝得很顺口,我替伯母请郎中,就当是对伯父这些年精心给将军府挑选茶叶的感谢吧。”
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理由,但猛然间有太多思绪涌入方有光脑中,让他拒绝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。
他从来不敢想,自己和沈亦槿还会有交集。
一直以来,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默默注视了她五年,每一次和父亲去将军府送茶叶,每一次看向她所在的院落,每一次期盼见到她的身影,都让他心生温暖。
但他知道身份悬殊,只敢将这份心事瞒在心底,哪怕被母亲看穿,也不敢承认。
所以,当他受了重伤一身狼狈出现在女子面前时,又怎么能够正视面对,强烈的自卑让他只想钻进地缝里去,尊严碎落所带来的的耻辱感,哪里还能接受她的帮助。
可那日分别后,一阵阵懊恼充斥着内心,既渴望又不敢靠近,好像要把他撕裂了。
原本以为那次是最后一次见她,不曾想会在上元佳节目睹她跳水救人的一幕。上元节那日,他站在岸边,最初看不清栈桥上发生了什么,直到少将军拦着沈亦槿走下栈桥时,他才瞬间明白了过来。
顷刻间,心情异常复杂,搅弄着他每一寸神经,沈姑娘有了如此爱慕的男子,他是该伤心还是该替她沈姑娘高兴呢,可他既没有伤心的资格,更没有替她高兴的资格,他的心思,原本就见不得光。失落,酸楚,自嘲,讥讽,一股脑儿涌上心头。
眼前的女子根本不知道,此刻她对他说出的这些话,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自从父亲死后,亲友远离,母亲生病,他渐渐陷入了奇怪的状态,旁人的好意和善心都会让他有一种难言的痛苦,他曾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,他还有母亲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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