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佑六年夏,东京城雨水不断。
朝廷内外也是阴云密布,因为自元丰九年以来掌权的高太后已然重病在身,而哲宗赵煦已然十七岁,锐气如东升的太阳,正要蓬勃而出。
任谁都清楚,大宋将会再次迎来巨变,诡异的是哲宗赵煦到现在丝毫没有露出他对新党和旧党的态度,这就越发的让一众人等无法揣测日后朝局的走向。
皇城内,太后的寝宫,高太后靠坐在椅子上,即使是大夏天,也是盖了一袭薄被。
下首坐着范纯仁、苏辙,两人一脸的凝重。
“咳咳,哀家这几日身子尚可,咳咳,”
高太后轻咳着,她的呼吸十分的粗重,显然身子极为不好。
范纯仁和苏辙面面相觑,
“我等此来就是面见太后,探问太后的病情,太后有恙在身,京中已然不稳了,”
范纯仁叹口气。
高太后长叹一声,
“奈何天不假年,”
她抬起有些浑浊的双眼看向她最属意的两个大臣,
‘范卿,你是皇上的释读,皇上的心思当是清楚吧,’
范纯仁自嘲的一笑,
“两年来,皇上待微臣极为敬重,每次读书回应只是寥寥数语,”
他和吕公著等人被太后制定为皇帝释读,也就是皇上的帝师级别。
但是可惜的是,赵煦惜字如金,每次为皇上讲解典籍,皇上都是沉默不已,不到万不得已,绝不会多言一句。
就是回应的眼神,也只有冷漠,就是现今范纯仁回忆起赵煦的眼神,已然寒意袭来。
“范卿、苏卿,待得哀家一去,你等正好可以致仕,求个闲云野鹤而已,”
高太后慢慢说道,简直有些挣扎。
“老臣正有此意,”
范纯仁倒是看得淡然。
苏辙皱了皱眉,
‘太后,臣下自去并无不可,只是元祐以来的反正何以为继,’
范纯仁今年已然老朽,他自去没什么,苏辙今年才五十余岁,作为一个宰辅来说,正是当年,关键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左相之位就在眼前,他怎么能心甘情愿的离开中枢,致仕返乡。
“咳咳咳,”
高太后气喘的看了眼苏辙,缓缓摇头,
‘年初,哀家看到官家习字的桌椅破旧,使人换了一个新的,官家闻听很是不满,最后指使老奴刘维简将旧的桌椅寻回,哀家问之,官家回,此乃先帝所赐,不敢忘,乃睹物思人尔,’
高太后言极至此闭目不言。
范纯仁和苏辙如坠冰窟,从这一事来看,当今已然露出了端倪,很可能日后登基后旧党将会去势,新党将会受宠。
官家从这个不经意的一件事露出了走向,这对旧党来说是晴天霹雳。
范纯仁、苏辙步出宣德门,他们来时天空中偶有骄阳,现今却是变为淫雨霏霏。
“当今时局果然变幻难测,某看来当真要上书致仕了,”
范纯仁苦笑着捋须道。
苏辙缓缓道,
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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