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把眼睛抬起来。
她躺在床上,仰面看着他,灯光照在她的脸上,她潮湿的眼睛像是在流血。
她开口,声音哽咽。
她说:“方远,我的孩子没了。”
说完以后,闻喜就闭上了眼睛。
她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,晚了十二年,但她还是说出来了。
一切都是注定的,她是个受诅咒的女人,就该与孩子无缘。十二年前她失去了方远的孩子,十二年后她也没能留住袁振东的孩子。
方远的心口狠狠地坠了一下,他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击中了,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,但那究竟是什么呢?
闻喜再次睁开眼睛,她已经平静下来了,她轻声问他。
“他现在在哪里?还有乐乐,她在哪儿?”
方远的脑子仍旧混乱着,他要过了几秒才能回答她的问题。
“袁振东?他在拘留所,闻乐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闻喜愣了一下,她用问询的眼光盯着方远。
方远略微有些尴尬,他不能确定闻喜那问询的眼光究竟指的是哪一个人,袁振东对她的伤害已经足够理由进拘留所待上十天,而闻乐,闻乐和他一起把闻喜送到医院,然后在急诊室外与他大吵了一架。
或者那叫质问更恰当一点,他从没见过闻乐那么愤怒的表情。她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在问:“你跟我姐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当时闻喜还在急救,方远觉得身心俱疲,他不想撒谎,也没有必要。他很直接地回答她:“我们是旧友。”
闻乐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门,声音绷得紧紧的。
“可我看到了,我看到你抱着她,如果不是……你还让警车把姐夫带走了。”
“是小区保安报的警。”
“你可以阻止他们的。”
方远的声音冷下来:“他差一点就把你姐姐踢死了。”
闻乐握住拳头,她也看到那一幕了,那一刻她简直想把袁振东撕成碎片,但现在她冷静下来,又觉得一切都事出有因。
她知道他们两个一定不是旧友那么简单,他们对她有所隐瞒。
然后医生就出来了,告诉他们病人流产了。
医生大概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,脸上表情十分淡漠,他的医用手套上还有血迹。
闻乐眼前一阵金星,她晕眩了一下,还好方远扶了她一把。
她的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,她机械地退后几步,把它接了起来,电话是在拘留所里的袁振东打来的,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姐姐现在怎么样?”
闻乐仿佛找到了发泄口,她惨叫一声:“她流产了!你怎么还敢打电话给我?我姐姐流产了!”
电话里没了声音,就连袁振东的呼吸声都像是被突然斩断了。
闻乐还要开口,但袁振东的咆哮在短暂的静默后炸了开来。
“不!那孩子不是我的!我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!”
电话那头响起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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