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眼的白炽灯光不断的在杨帆的眼前闪过,彷佛是在时光的长河川流不息,闪耀而朦胧。
意识似乎被限制在了大脑之中,任何念头传达到身体末端都变得极其缓慢,甚至是无效。
杨帆努力的歪了歪头,不让天花板上飞速掠过的白炽灯晃自己的眼,却看到了侧旁的水磨石的地板,白绿相间的油漆墙围,以及极有年代感的老旧木椅。
刺鼻的氨水味让他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在医院,只是这么老旧的医院究竟是在哪里?
魏纺职工医院!
儿时的记忆忽然浮现心头,熟悉的感觉变的清晰真实。
这是魏纺厂办的医院,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来这家医院,应该是自己在高考结束后的散伙宴上,喝到酒精中毒差点挂掉,被送来这里洗胃。
久远的记忆中和眼前的场景渐渐融合起来。
可那是1992年夏天的事情啊,怎么会再来一边?还如此真实,完全不像是梦境。
莫非自己重生了?重生到了这个自家由盛转衰的时间档口?
“葛院长,您一定要救救小帆啊,他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厂院子弟。”
“杨厂长,放心吧!我会尽力!”
洗胃是一个极其难受的的过程,由于不能打镇静,那种要把心肝脾肺都掏干的体验,杨帆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要再体验第三次。
真是苦逼的重生,哪怕是再晚来两个小时也是好的呀。
难道就像婴儿呱呱坠地后总要伴随着哭泣,只有这样的磨难才能让自己的新生更加有使命感?
杨帆只能用这样的自我暗示来对抗潮涌般地恶心和痛苦。这一晚,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,都是他最为难熬的夜。
前世的这一晚,做为魏纺厂厂长的父亲,因为在医院陪伴自己,彻夜未眠。不料第二天正好赶上了的新上任的轻工局局长微服私访。不但被抓了个翘班,还让这位新官在会议室的空等了半个小时,于是父亲便上了这位新局长的黑名单。
此后不到三天,举报信就如同雪片一样投送到了市委市政府、市纪委和轻工局的信箱中。
父亲很快就因为这位新局长的一句:在配合调查期间不适合继续担任重要领导职务,而免去了魏纺厂厂长之职。
举报事件自然是查无实据不了了之,但新任的魏纺厂厂长已经临危受命火线上岗,自己父亲也只能被调回轻工局另作他用。只是这一个另作他用,就让他在工会副主席的位子上再也没能挪过窝。
免职后的父亲一直郁郁不得志,曾经的同事朋友也都避之不见,渐渐地便是世态炎凉。再加上在自己高考报志愿的事情上给出的保守意见,不但让自己错失了进入华清大学,而且筹划好的毕业分配单位也全落了空。
这成了父亲心中过不去的坎,悔恨终生抑郁难平。最终父亲刚过五十岁便英年早逝,只留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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