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巷傍水建成,几步一座桥,街边就是河道。在桥上歇脚的颜懋斜倚着栏杆单手托腮,垂下眼帘看向路边吃烤鱼的游人。
我不想吃、我不想吃……
一遍遍给自己做下心理暗示,颜懋舔舔嘴唇,强行把目光拉开,拉到水面上,眼前一亮。
“陈将、陈老板。”颜懋拽起陈将安手臂,“我们去坐船吧。”
船篷阻隔了岸上桥上的目光,一前一后没有遮盖的两边只能接纳从水上平行方位投来的视线,船夫站在船尾摇橹,关注不到蓬里的客人,水上的光源又不充足,只有来自岸上的反光,颜懋和陈将安坐在小船上靠在船篷内,还有几□□处半私密空间的感觉。耳边是岸上的嬉笑喧闹,不时传来几句歌声,近处还有汩汩水声,但两人在狭小空间里贴近着,竟然被衬出了一股别样幽静。
颜懋大胆地摘了口罩,用手垫着脑袋俯身趴在膝盖上,背上搭着陈将安的胳膊,发尾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。他透过船篷的拱形开口沿着泛起波纹的水面望出去,视野中,两岸逐渐靠近,岸上的灯火星星点点。此刻,他们好像入世又出世。
“在水上晃一晃真的好舒服。”
“外面有什么?好看吗?”陈将安只知道一个劲地盯着颜懋。
“看不到近处,而且光线不太好。”颜懋分辨着远一点的景象,“有光源在动,可能是人提着灯笼,噢,有座桥,桥上有人在吃东西,不知道是不是烤鱼。”
颜懋咽了口唾沫。
“想吃?我们可以买回去吃。”陈将安的手指从颜懋的发尾摸到他的后颈窝,然后顺着脊柱线条一路滑下去。
颜懋摇摇头,“不,晚上吃东西会长胖。”
“长点肉也好。”
颜懋认真思考了一下,转头望过去,“你喜欢?”
陈将安一愣,结束轻抚颜懋背脊的动作,把手抬上去揉了揉颜懋的脑袋,仿佛对待小孩子的态度,让若有似无的暗示意味消散殆尽,“当然是看你喜欢。”
颜懋有点苦恼,“嗯……其实现在这样也还好吧,你觉得呢?”
“很完美。”陈将安拍拍颜懋的背,带着与刚才触碰这里时全然不同的意味。
点点头,颜懋又把脸转向水面,却看了一眼就直起身来,侧过头对着陈将安的方向,“那边有船来了,离我们不远。”
说话间,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陈将安颈间,这里又昏暗,陈将安有些蠢蠢欲动,“害羞?他们注意不到我们。”
“万一呢。”颜懋低声道,他这才注意到陈将安的口罩也没在脸上,“你也不戴口罩了?”
“嗯,戴着不方便。”
“有什么不方便?”颜懋疑惑。
对面而来的那只船想必已经离他们距离很近,以至于上面游人的谈笑声都清晰地飘了过来:
“……还有没看过《雪里春信》的人吗?我周末打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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