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如果是后一种情况,女方长辈可能就不会带姑娘一块去了,届时随便找个突染风寒病了的借口搪塞过去,对婚事缄口不提,男方长辈
自然就懂了。
王氏还没操持过亲儿女的婚事,这是头一回,但她人情练达,这些年没少帮衬娘家、婆家的亲戚、邻居办婚事,对这些门道自然有所了解。
一听到梅氏约自己去上香,她就明白对方含蓄表达出的意思。
要是不答应,怎么会在邀请中直接点名要带上李絮这个正主呢?
不过,为了给女方做脸面,男方家人自然要表现得慎重一些,不能自信过了头,笃定人家一定会应。
“——不过,明儿一早大郎得陪我过去,知道吗?你个老货就在家里待着吧,儿子不在,你正好再帮他分担点事儿。”
前半句话是对魏渠说的,后半句则是对魏广仁说的。父子二人都欣然应下。
王氏诧异地发现,儿子本来偏狭长、不似他们夫妇的眼眸笑起来时,居然跟他爹有些神似。
心头莫名其妙冒出个念头,她好像还没见过儿子笑成一朵花的样子。今天这算是半朵,要等到开满一整朵时,大约得等到成婚那日?
事实证明,王氏高估了自家儿子的能耐。
别说等到成婚,连定亲都没等到,在翌日古叶寺见到梅氏、李絮二人时,那朵花儿就提前绽放。
跟王氏猜想的一样,梅氏到底在高门大户里混迹过近四十年,就算再不爱跟人应酬,刻在骨子里的八面玲珑本事也不会因为岁月而褪色,反
而愈发精炼。
更让她想不到的是,魏渠不仅上演了一场大变脸的戏码,还表现得对梅氏格外殷勤。
不是说鞍前马后、跟他平日形象大相径庭的那种刻意殷勤,只是言语举止愈发恭敬,却超出了王氏对梅氏这个“义母”地位的预估值。
双方在寺门前碰面,客套寒暄两句,便结伴一同入寺上香。
穿过新修缮过的长廊时,梅氏想到万烛节时的惊险一幕,不禁有些唏嘘。
如此这般一说,王氏这才知道发生过这么一件事,吓得手心直冒冷汗,又狠狠瞪了魏渠几眼,一边问他胳膊上伤好了没,一边埋怨他不告诉
自己。
“娘,那点皮肉伤早就好了,连疤都快看不出了。告诉您,不是让您和爹白担心一场?”
王氏也知道这个道理,只是到底心疼,长吁短叹一番,依旧没说出“要不咱别做官了回家爹娘养你”这种糊涂话。
儿子这个官做得步步惊心,却是敖县的父母官,深受爱戴——这几日她跟着大妮等人出街转悠,还被人硬塞过菜蔬果子猪肉什么的,不值钱
,都是大家伙的一片心意——这些人日子不好过,还指望着儿子扶他们一把,她怎么能从中作梗?
梅氏见状,索性提前抛出早就想好的借口,将两个年轻人支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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