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止言别开了头去。
“你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
苏子姜厉声逼问,见王止言仍无动作,握着慎行剑身移到了脖颈。
她的手心被划开了一长道豁口,苏子姜却仍然不肯松手,不断滴落的血珠子使嫁衣更红。
“若是记不得。”苏子姜又推近了慎行剑,“不如杀了我。”
王止言蓦地转过了头来。
“死在你手里。”苏子姜笑地憔悴,“比旁人值得。”
苏子姜刚要抹脖子,慎行剑就被收回去,王止言定定看着她。
王止言站在那里,周身无损如作壁上观一般,神情略像是悲悯。
映在苏子姜眼里就是彻底的可怜。
真讽刺啊,苏子姜想。
她爱王止言。
王止言却可怜她。
苏子姜突然就有些释然。
她抬眸看王止言,眼里是破碎的光。
几乎顷刻之间,王止言长发便如银般,连双睫也落上了霜白,眸色一片苍翠。
恍若是冬夜被雪压枝的松柏。
无情道心破。
王止言不得不承认——她割舍不下苏子姜。
“你不用死了。”
王止言转过身去,脊背像被压折般。
苏子姜匍匐着爬过去,拽住了王止言的裙裾。
王止言叹了一声气,轻飘飘地,落进了一片虚无中。
“别再留我了。”
可苏子姜模样实在狼狈,王止言的确忍不下心来。
王止言便又将慎行剑幻化成小奶猫的模样。
她无情道心碎,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剑自有灵,但还受她驱使。
小奶猫木讷迟缓,不太聪明的样子,蹭到苏子姜怀里。
苏子姜抱住了小奶猫,王止言身形逐渐隐去。
本想伸手给小奶猫顺毛,突觉自己全身染血,怎么都怕再沾到它身上。
苏子姜躲闪了一下,小奶猫却更黏人了,差点要整只埋进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比你主子。”苏子姜哭笑不得,“会心疼人。”
经这一遭,苏子姜元气大伤,躺温玉石床许久,也不得缓。
甚至就连整理血迹的气力都没有。
苏子姜看着空荡魔窟,和追着自己尾巴打转儿的小奶猫,只觉得满目皆是荒唐。
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,有人轻叩魔窟的外壁,苏子姜乏力地回了声。
“有什么事情吗?”
孙疾并没去作答,大踏步便走了进来,到了苏子姜面前。
他并不确定苏子姜还残余多少力量。
于是孙疾打算先去试探一番。
“魔主!”
孙疾惊慌地呼叫道。
“您这是怎么了?”
苏子姜掀了眼,极其冷淡地,却是不动声色。
孙疾只得又去旁敲侧击道:
“魔后呢?”
苏子姜没回答。
孙疾索性就不再伪装,狂风卷起了他的布衣皮袍,整具躯体在诡异变化。
如蜈蚣一般的多足从孙疾的布衣皮袍下探了出来。
这是孙疾一生最初的执念源起。
苏子姜鸦羽振翅而起,悬在空中,脚下踩着繁盛血莲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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